《海獵記》：這是關於我們如何找到那個惡魔的故事，請為我們的靈魂祈禱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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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派崔克．奈斯（Patrick Ness）

叫我拔示巴。

這其實不是我的真名，只是我在這個故事裡所使用的名字。我希望這個名字不受預言的束縛、不被未來加諸的重擔拖累，也不會遭致命運的左右，將它從我手中奪走，並且摧毀世界。

你一定覺得我太過誇張，可是你錯了。
我們鯨魚非常相信預言。當我年紀尚小、還只是一隻傻呼呼的幼鯨時，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外婆直接了當地告訴我：「妳將來會成為一名獵者。」

這句話就帶有預言的意味。

「可是我們又不打獵。」我母親問我外婆，臉上滿是擔憂和迷惘。她的表情一向如此。「我們不去打獵，我們從來不打獵啊。」她的語氣聽起來充滿了希望與絕望，那種口吻以前會激怒我，但現在回想起來，總是令我心碎。「除非您說的是小型的狩獵。」我母親無助地懷抱著希望。「每個家庭都必須從事的那種——」

「我說的不是那種狩獵。」我的外婆回答。

她說的不是那種小型的狩獵。

我所有的可能性、所有可以選擇的道路、所有到最後會有不同發展的生路與死途，就因為我外婆一再重覆的這句話而消滅了。「妳將來會成為一名獵者。」

這是一種預言嗎？她預見的未來正確的嗎？或者這是一項命令？因為預言總是給人一種命令感。當你預言自己的未來，並因此緊緊抓著這種想法不放時，這樣的未來有多少機率是由你自己促成的呢？

這些問題一直在我心中纏繞。

然而在當時，這些問題一點也不重要，因為我馬上就去接受訓練了——我的母親從來不敢違抗我外婆的意思——我去學校接受教育及相關的職業訓練，並展開全新的生活。就這樣，一直到了我十六歲那年，到了我可以成為學徒的年紀，就是這個故事的開端：我身上揹著魚叉，在大型狩獵船亞莉山卓拉號上負責巡視甲板。我們的船帆順著洋流航行，深淵位於我們下方，而海洋就是我們的天空。至於我原本的其他可能性，早已被我拋諸腦後。

因為我雖然只是階級低微的第三學徒，但對於狩獵充滿渴望，而且即將展開最後一次的狩獵，準備獵殺一名傳奇人物。他是虛構的神話，亦是一個惡魔。

請為我們的靈魂祈禱。　　
這是關於我們如何找到那個惡魔的故事。

「專心一點！」亞莉山卓拉船長說。依照傳統，我們的船艦以她命名，並且由她負責這艘船的主要動力。船頭的繩索繫在她的雙鰭，她的鰭比我們三個學徒的鰭大。船長以其正確又穩健的方式拉著自己的船。　　

我們靜靜地在深淵航行。我負責左舷，游在船長身側的上方，對齊游在最前頭的第一學徒翠玖兒。我的旁邊是負責右舷的第二學徒葳海敏娜，她的小名叫「葳蘭」。我們監看著位於我們下方的深淵表面，太陽則在深淵的底部閃閃發亮，我們宛如航行在沸騰的光芒上方。　　

在我們後方，在亞莉山卓拉號上，水手們都已經準備就緒。船長篤定我們已經距離目標不遠，她說她已經聞到對方的氣味了，儘管這根本不太可能。不過，在這幾個月的航行過程中，我們都已經學會不去質疑船長所說的任何事，永遠不可以質疑她。亞莉山卓拉船長非常有名，除了在狩獵方面的豐功偉業之外，她的惡名也是遠近皆知。大家都曉得，從她大大的腦袋往外突出的那根生鏽的短魚叉是來自人類，她是與人類交手之後倖存的船長。雖然她的回聲定位功能一定或多或少遭到那根魚叉破壞，她仍然非常執著、非常努力，因此我們所有的鯨魚都認定亞莉山卓拉船長是大海中最優秀的狩獵者。　　

「有個東西正向我們接近。」船長說。她的眼睛直視前方，巨大的尾巴加快了擺動的速度。「有個東西正在上升。」　

「在哪裡啊？」在我右邊的葳蘭小聲地問，並且焦急地望著我們下方的白色泡沫。　　

「不要出聲！」翠玖兒回過頭斥責我們。她是最資深的學徒，三不五時總會對我們兩個擺擺架子。　　

水中都是我們發出的回聲定位音波。船長讓我們負責發送音波，她自己只靠嗅覺和視覺搜尋。據我所知，她擁有一雙千里眼。　　

「不到一里格的距離。」翠玖兒說。「在中央偏右的地方。」　　
「專心一點。」船長又說了一次。　　
「遵命！」葳蘭回答。「好，我也已經找到它的位置。」
「拔示巴，妳呢？」船長問我，但是沒有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還沒發現那個東西的位置。我瘋狂地傳送回聲定位音波，等待如蠟狀液體的額隆組織發出回音，可是我聽不見任何回音從中央偏右之處傳來，那個翠玖兒和葳蘭都非常確定的地點。我再次發出回聲定位音波，依然沒有任何斬獲，只感應到空蕩蕩的大海。我是最資淺的學徒，加入這支狩獵隊伍還不滿一年，然而我的能力絕對不比她們差。雖然我越來越焦慮，但是我也開始懷疑翠玖兒和葳蘭說謊。她們可能只是故意迎合船長的話語，這麼做或許會落入船長設下的圈套。船長有時候會故意設陷阱誘騙粗心的學徒，這點我很清楚。

「拔示巴？」船長又問了我一次，她的語氣既像開玩笑又像威脅，宛如我是任憑她宰割的獵物。

我再一次發出回聲定位音波，結果仍然一無所獲。我又試了一次，結果——

我急忙轉向左邊。「不是在中央偏右的地方。」我說，但是就連我自己也被這句話嚇到。我又試著定位一次，心裡非常緊張，不過十分肯定。「距離我們三分之一里格，位於左邊的左邊。」

「才不是呢——」翠玖兒開口。

「真的嗎？」葳蘭問。

「沒錯，我們的拔示巴答對了。」船長說，同時加快速度前進。她拖著身後的巨大船艦，朝著左邊的左邊而去。

「我發現了！」翠玖兒這時大喊，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它往上移動了。」船長說。我們的狩獵行動開始了。

讓我把話說清楚，從一開始就先說清楚。我現在很討厭狩獵，可是我那個時候非常喜歡。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在經歷那麼多死亡之後，在苦等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的救援之後，誰也不能責怪我痛恨狩獵。

（然而，即使經過了那麼久，到現在還是會有一些鯨魚發出急切的耳語、透出興奮的眼神、提出含糊的建議，期望我與大家再次分享我那段刺激的經歷。然而到底是誰覺得刺激？我知道肯定不是我。）　　

（我和不少水手討論過這件事，他們證實了我的想法，沒有錯，有些鯨魚會把狩獵行動浪漫化，就像把戰爭浪漫化一樣。他們身處於安全的環境，因此會想像英雄主義、想像留名青史、想像一種無形的自豪。就算他們的孩子沒有興趣聽，他們仍可以在鄰居面前炫耀。他們卻從來沒有想像過絕望的心情，也沒有想像過流血與受苦。他們從來沒有想像過你的心會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死去。我，就像在我們的戰爭終於完全結束前的每一名士兵，堅定地不再談起這件事，並認為只有笨蛋才會重啟這個話題。）　　

然而，此時此刻，僅此一次，我要把我的故事說出來。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我說過，以前的我非常無知，但我沒有不明是非。早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人類住在與我們上下顛倒的世界。對他們來說，海洋位於下方，深淵位於上方，我們的重力只存在於深淵的表面。我也知道，我們的作家推測鯨魚的世界和人類一樣，認為我們應該是往上游去才能碰觸到人類的世界，而非往下游，然而這個理論對我們而言是非常不敬的，因為那只是人類的幻想。　

人類假裝他們具有支配的優勢，其實他們沒有。

我也學過我們的歷史，鯨魚和人類彼此間的獵殺行為之所以持續數千年，是因為我們雙方的社會互相呼應、共同成長，而且透過彼此的征戰，才促使雙方不斷改革創新。

簡而言之，我學會愛上了狩獵。不僅只是狩獵這件事情本身，還包括狩獵的歷史，以及它在我的自我認同裡所扮演的角色。我是真的愛上了狩獵。雖然在那個時候，我有自己私人的理由，然而身為一隻血氣方剛的鯨魚，其實根本不需要理由，因為人類自從遠古以來就不斷獵殺我們，我們獵殺人類，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這是我們身為鯨魚的責任，就算沒有任何預言，我也會欣然承接這種重責大任。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海獵記》，聯經出版

作者：派崔克．奈斯（Patrick Ness）
譯者：李斯毅
繪者：蔡若雯（Rovina Cai）

《怪物來敲門》、《噪反》作者、獲獎無數的派崔克．奈斯最新傑作
以鯨魚視角、史詩般的描繪，顛覆梅爾維爾的經典《白鯨記》
海底下的魔幻寓言
人類和鯨魚，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經典重現的翻轉視野 × 令人屏息的全彩插圖
海洋文學作家廖鴻基專文導讀

這股復仇的力量，從海洋而來！

誰是正義的一方？誰逃不過獵殺？

大自然開始反撲，我們要恐懼的是未知，還是你心裡的惡魔？

鯨魚拔示巴和他的艦隊，靠獵捕維生，在強大的亞莉山卓拉船長帶領下，正與人類進行無限之戰—鯨魚和人類之間的戰爭由來已久，無止無盡。

某天，這支鯨隊遇上一艘人類的船隻。

拔示巴和他的艦隊，原以為這是唾手可得的獵物，沒想到卻遭遇前所未有的凶險。對方是可怕的怪獸，甚至說他是惡魔也不為過……

冷酷無情的船長號召征逐，他們展開最後一趟狩獵征程。

這次的戰爭將會永遠改變鯨魚與人類的世界！

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王祖鵬

本系列話題回歸到嘉義市本地，邀請兩方主講者，藉由不同的面向來看待嘉義市這座城市。一個是匯集所有在地靈魂的特色咖啡館，試圖以嘉義市為據點串連並推廣各方獨立製作的國王·蝴蝶·秘密基地；另一個是將台味的帥氣豪邁地綻放在每首創作歌曲，並以自製樂器的實驗音樂風格紅遍大街小巷的美秀集團。本回就由兩位台灣漂撇代表國王·蝴蝶·秘密基地職人店長老吳與美秀集團來聊聊所謂的嘉義市風格。

美秀集團：主唱兼吉他手狗柏、吉他手修齊、鍵盤手冠佑、鼓手鍾錡以及貝斯手婷文
國王 · 蝴蝶 · 秘密基地：店長老吳

不只一杯咖啡，一個能夠讓你安心聊五四三的場所：
國王·蝴蝶·秘密基地

國王·蝴蝶·秘密基地自 2009 年開始駐點嘉義市，中間歇業三年，直到 2019 年重啟。過去在舊店時，那有個地下室，大家喜歡窩在那聊各自的心底話，對許多人來說國王蝴蝶一直是讓人安心的所在。老吳跟我說國王蝴蝶的初衷最早不是在販賣一杯多麼專業的咖啡，而是因為在這座城市裡某種東西沒有被滿足，情緒沒有宣洩的出口，因而創造出這個空間。老吳說：「總覺得咖啡廳之於這座城市有某種社會責任，一座城市裡的咖啡館，除了賣一杯咖啡，每一家店都可以扮演一個讓城市變得更好的角色。」

國王蝴蝶是一個平台，大家可以邊喝邊聊對這座城市的想法、期待與抱怨，一旦有趣的想法生成後，一場講座、表演、甚至一份獨立刊物，便可能因而展開。對老吳來說，一點一滴的小事匯集成的能量都是很強的，他認為所謂的進化是去累積不同的能量，跨界便能夠帶來另一種新的靈感與活力，國王·蝴蝶·秘密基地於嘉義市而言，就是一個這樣的地方。

盡可能去做沒人做過的事，不侷限單一曲風與單純演奏的漂撇個性：
美秀集團

美秀集團，一個多數成員出自嘉義市的樂團，相對於現在市場上大部分的獨立樂團，他們的風格更加多元，每一首歌都嘗試著不同曲風，這是屬於他們「求新求變、多方嘗試」的音樂態度。在表演風格上也不是只有單純演奏，同時要求視覺上的豐富度與音樂的結合，並加入自製樂器在其中，除了音樂之外更要推出全面性的藝術創作。嘉義市，對玩音樂的人來說，似乎不如大都市般容易，傲頭厝倒閉以後，嘉義市好像沒有地方讓玩音樂的人盡興生存，本以為美秀會因嘉義市而譜出更多與在地攸關的歌曲，實際上，美秀的歌很大部分來自北上求學、求職後對生活環境變遷的衝擊。

他們說：「對於從小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來說，或許覺得我們的歌曲所敘述的是理所當然，只是直白有趣，但就像你到一個全新的環境時，面對那些和家鄉不一樣的生活模式總會有所衝擊，而對我們這份衝擊的源頭就是因為我們來自嘉義市，我們從嘉義市出發四處奔走所碰撞得到的東西。」

我們開始聊著嘉義市對創作的影響，俗氣與低科技二詞是美秀一開始出現在大眾眼前，他們給自己的標籤，然而，每往前一步就會有新的視野與目標，標籤在同時成為助力也成為阻力。最近有人在說美秀變得主流，但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做的就是要好聽、要自己喜歡也要大家喜歡的歌。比起是不是變主流，更現實的是人們往往會因為樂團起初的風格而定義他們的一切。目前美秀集團的五位團員已全職投入，大家都有了那份覺悟要用力玩下去，並且盡可能地在做超前的事，隨著日新月異的科技，不斷進化。

Q：關於嘉義市，我們有很多都市謠言：像是在吃的東西上，雞肉飯我們就不提了、豆花加豆漿不加糖水、涼麵一定要有美乃滋或是有些北部人不知道的「公媽位」、「家課」用詞等等，這些嘉義市人獨有的習慣，想問問你們覺得嘉義市人有什麼樣的特色？

美秀：單行道啊，有別於其他縣市，嘉義市規劃了十七條道路為三輪以上單行的單行道，這幾條單行道機車是可以逆向行駛的，而這個制度讓習以為常的年輕學子到外地求學時，有時會不小心違反當地的交通規則被警察攔下，警察還會笑說是嘉義來的齁！圓環的民主之夜也是嘉義特色，特別是在大選的時候各大陣營聯合包下圓環周邊道路，隨著大聲公喊著：「ＯＯ黨的站北邊、ＸＸ黨的站南邊」所有人站好各自的陣營，面對面和平叫囂。戰雞肉飯也是我們的樂趣，某次我們去某縣市的某音樂節表演，就不明講是哪裡了，當地主辦或許不知道我們是驕傲的雞肉飯之城嘉義市來的，竟然還拿當地的知名雞肉飯要挑戰我們的味蕾，結果可想而知那超難吃，充其量就是白飯配雞肉，根本不是雞肉飯。對了，我們在嘉義市以外的地方看到賣嘉義雞肉飯都不會走進去。

老吳：日本仙台曾提出地方創生的命題是「女人的力量」，從那命題研究來看台灣縣市城鎮男女比例分布，會發現有個有趣的現象是愈繁榮、愈活潑、文明程度愈高的地方，女性比例比男性高。嘉義市女性多於男性，尤其在嘉義市要待得住，又以女性比例為大，這幾年聲量高的獨立小店幾乎都是女性當老闆，她們相當擅長向內看，去看到生活裡的各個細節。

對這些土生土長的嘉義市週邊鄉鎮居民來說，長大過程中去嘉義市是一件很時髦的事。嘉義市直到現在都還扮演一個文明中心的角色，雖然它不大，但你持續去看它的內裡是很活骨的。嘉義市正處在一種生活不虞匱乏，下一步走向精緻美學的狀態，這狀態跟六都裡面充滿設計感、很俐落的狀態不同，它是充滿生活感、溫度的那種。

Q：你們現在做的事情有沒有受到嘉義市這地方的文化或特色影響？

老吳：當你走到別人的店你會去觀察座位的擺設、顏色的用法、播放的音樂、燈光的顏色等等，你的身體會幫你記住這件事情，當你有空白的地方去發揮時，你一定會被那些你記住的美感影響。嘉義市有很多從外地跑來生活的人，我也是，外來者會把外面東西帶進來，跟在地有生活感的東西結合變成新的東西。不是只有我被影響，可能我也在影響人，然後我再被影響，我會說這是一種傳染，好的傳染。

美秀：嘉義市比較像是你這個人的一個底色，我們底色永遠都是雞肉飯的顏色，淡淡黃黃的，有時還會有一點草根味，因為嘉義市充滿公園，這些你永遠可以感覺到。

Q：嘉義市有許多為自己的夢想努力撐著的熱血青年，關於「堅持夢想」這四個字你有什麼樣的撇步或忠告？

美秀：「覺得可以到各個地方看看，多方涉獵。」看過以後視野會不同，你必須提高你的戰略高度。堅持夢想很好，但得跟現實狀況做取捨，夢想可以達成很好，不行就放心裡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老吳：我必須知道你在堅持的是什麼我才能給建議，總覺得「堅持」這兩字不能亂用，年輕人需要的是先讓自己不要那麼衝動，世界很殘酷，「你說話有人願意聽，那要有相當的本事」，這本事跟你的生命歷練是有關的，二十幾歲可以保持柔軟的吸收狀態，不要遇到任何事情都想批判或反對，要學的是某種更圓融的姿態。我不建議想到什麼就去做，你需要一點他人的意見，不用急，帶著想法繼續過你的生活，只要遇到你覺得可以談的人，就把想法說給他聽，過程中，這東西會被調整得愈來愈適合活下去，並且能考驗出你對這件事情信仰的強度。

Q：現在有沒有規劃在進行中，可以小小透露一下嗎？

老吳：一個是類似沙龍的概念，沒有一定要交出什麼成果或是很學術的討論，大家挑一個時間來聊天；第二個是把之前有辦過的獨立報紙《Something》復刊，不談過去，只談當代、現在跟未來；第三個同樣是以平台出發，任何一個對這城市有想法的人，如果是可以實踐的，我們能夠號召大家一起來做，都可以來到這裡分享，當然我沒辦法出錢幫你開咖啡廳。

美秀：都在做歌，會覺得不想輸給自己，大家得更嚴苛地省視自己的創作，手上都有自己歌曲的創作進度，就一直做，做到好為止。

Q：今年嘉義市辦了第一屆「有事青年節」，就像官網中有提到，嘉義市覺得勇於突破的膽量、放手去搏的青春、積極嘗試的熱忱、狂熱不已的信念是有事青年的態度；是願意不計較的投入、試著搞些可能翻轉地方或是既有價值觀的事，以上提到的這些特質，有沒有讓你們很有共鳴的地方？

美秀：應該是「試著翻轉既有價值觀的事情」，一些曾經被框著的東西，像有爵士鼓就不能做電子樂？又或是唱搖滾就不能唱抒情？在舊有的事物加上新穎的想法，做一些全新的別人從沒做過的東西，這樣就是在翻轉一些事情，我們會花時間去想什麼是別人還沒做過的、什麼是創新的、什麼是翻轉的，一直用這樣的態度在做事。

老吳：試著搞些可能翻轉地方或是既有價值觀的事，這是我們一直在做的，但我覺得那個強度沒有到要去破壞或是翻轉，翻轉對我來說是現在做的都不行所以去翻轉，但城市沒有糟到需要翻轉，只是很多地方需要被進化。

Q：被邀請到嘉義市有事青年節進行演出和開講，有想好準備什麼樣的內容嗎？

美秀：就是包含一些自製樂器還有台式音樂，呵呵。的確很久沒回嘉義市，相信那天心理狀態會很好的，一定會你感動，我感動，大家都感動。

老吳：應該會講從 2009 年到 2016 年到今年國王 2.0 的前面我們做了哪些事情，辦了什麼活動，曾經有什麼客人以及讓我印象深刻的事，一些關於這間咖啡店的故事。

Q：如果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會想對學生身份的讀者說什麼？

美秀集團：當你高中很用力考完上大學後，不是去玩四年，而是你最後的準備期，是你人生只剩下四年可以用學生身份活著，四年過完就要進到很殘暴的社會。四年後的人生你沒有選擇，這四年還有得選，你可以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麼，把所有時間都拿去做這件事。找到可以跟你一起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或是給你意見，在背後支持你，一起成長的朋友。心靈上的支持很重要，不要讓你自己覺得只有自己在努力，但也不要拿這點當作放縱的藉口四處揮霍所剩不多的時間，另外如果你很幸運可以找到跟你一樣偏激的、很努力的人，你會更有幹勁一點。

店長老吳：不一定是學生，可能想要做點什麼的人，有三個是拿我的生命經驗在分享，第一個是一定要去學習或培養善良，從將心比心的角度出發而昇華成的善良，具備這種善良，你之後做的事情都不會去傷害這個世界；第二，你要創造孤獨跟享受孤獨，有時你覺得東西太多太滿，需要沈澱進行自我反思，你不能只是吸收，你必須要整理；第三，如果你終其一生沒有想要離群索居的話，那你一定要設法在人群中成為有魅力的人，不是外表的膚淺，是發自於靈魂的內涵，某種人就算他坐著不講話，你都能感受到他，某種人一開口講話大家都會聽他說話，你必須讓自己成為這樣的人。當你具備這三種條件，你就要站出來做點什麼，把你的經驗、成就、跟在你後面來的這些人分享。